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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汉语思维
事物有两重性。林纾不懂外文,译书靠别人口授,看起来是坏事,其实也是好事。他不受外语句法的束缚,他的翻译活动纯粹是汉语的思维,译出的绝对是归化的译文,不会是欧化的句子。
茅盾说过:“好的翻译者一方面阅读外国文字,一方面却以本国的语言进行思索和想象;只有这样才能使自己的译文摆脱原文的语法和词汇的特殊性的拘束,使译文既是纯粹的祖国语言,而又忠实地传达了原作的内容和风格”(《翻译通讯》1983年l期)。对于林纾,“阅读外国文字”由别人代劳,他做的只是“以本国的语言进行思索和想象”。这是林译至今“还没有丧失吸引力”的原因之一。难道这还不值得那些反对归化的译文的人深思吗?力图保存原文的句式,认为只有这样才是忠于原著,费了好多力气,结果造出了短命的译品,过了不久就被人遗忘和抛弃,这不是很可悲的吗?
4. 选择了适合自己个性的原著
林纾18岁与刘琼姿结婚,伉俪情深。46岁时,刘琼姿病逝,林纾十分悲伤,终日牢愁寡欢。此时正逢他的好友王寿昌从法国归来,带回小仲马的小说《巴黎茶花女遗事》书,邀请林纾与他合作翻译,以解丧偶之痛。此书的哀婉情调正与林纾此时的心情相吻合,于是他慨然应允。可以想象,林纾在翻译《巴黎茶花女遗事》中,注入了多少伤心泪。或许在他心目中,茶花女就是刘琼姿,刘琼姿就是茶花女。《巴黎茶花女遗事》问世后,不胫而走,风行海内外。著名翻译家严复写诗赞扬:“可怜一卷茶花女,断尽支那荡子肠。”而在“支那荡子”巾,第一个断肠的就是林琴南!
纵观林译的众多的小说中,凡是取得成功、在读者中引起轰动的,就是原作的情调与林纾的处境身世有吻合之处,译者在翻译中注入了自己的感情。如《黑奴呼天录》、《撒克逊劫后英雄传》《玉雪留痕》等:林纾后期的翻译,热情减退。“色彩枯暗,劲头松散,读来令入厌倦”,“塞万提斯的《魔侠传》和孟德斯鸠的《鱼雁抉微》……经过林纾六十岁后没精打采的翻译,它们竟像《鱼雁抉微》里嘲笑的神学著作,仿佛能和安眠药比赛功效。塞万提斯的生气勃勃、浩瀚流走的原文和林纾的死气沉沉、支离纠绕的译文,孟德斯鸠的神笔和林纾的钝笔,成为残酷的对照”《《林纾的翻译》,92页,《七缀集》,1994年,上海古籍出版社)。
我们能从这里领悟到什么呢?要再现原作的风格,必须是译者的风格与作者风格协调一致,互相映衬。最高境界是二者达到水乳交融,但首先要选择合适的原本!选择风格、情调、创造个性与译者相吻合或相近的原本!
5. 高尚的爱国与救世的动机
林纾于1913年2月2日在北京《平报》上发表了《译叹》一文,表述了他为救国而从事翻译的一片赤诚之心。在他1900年12月22日为《译林》月刊写的序中,明确指出只有发展翻译事业,才能“开民智”,才有可能抵抗欧洲列强,否则,就像“不习水而斗游者”样愚蠢。这篇《译林·序》中有这么一段话:
呜呼!今日神京不守,二圣西行,此吾曹衔羞蒙耻,呼天抢地之日,即尽译西人之书,岂足为补?虽然,大涧垂枯,而泉眼未涸,吾不敢不导之;燎原垂灭,而星火犹爝,吾不能不然之!
这里,作者的爱国热情,跃然纸上!他把翻译的功能,比作疏导将枯之泉眼、复燃垂灭之火星!这篇序文,被阿英称作“实为翻译界之重要文献”。
在他大量的译作序跋中,他的有关译学思想的论述都集中在翻译的民的和功能七,一以贯之的就是爱国与救世。
为爱国与救世而译书,林纾为后世的翻译工作者树立了一个光辉的榜样!康有为有诗赞扬林纾云:“译才并世数严林,百部虞初救世心”(注:虞初指林译小说)。
6. 全身心投入
钱钟书先生把林纾近30年的翻译生涯分为两个时期:1913年他译完《离恨天》之前为前期。这一个时期,他精神饱满,翻译时全身心投入,注入了自己的主观感情,与作品中人物心灵相交流,因而他笔酣墨浓,得心应手,所译“十之八九都很醒目”。到了后期,由于热情减退,“译笔逐渐退步,色彩枯暗,劲头松懈,使读者厌倦”。
由此可以看出,翻译时译者注入自己的感情,与作品中的人物作心灵的交流,十分重要,是翻译成功的一个因素。钱钟书称赞林纾前期“和他翻译的东西关系亲密,甚至感情冲动得暂停那支落纸如飞的笔,腾出工夫来擦眼泪”,肯定了他这种“亲热、隆重对待他所译的作品”的态度。
总之,一个不懂外语的人,却成为中国翻译史上的巨人,他成功的因素很多,值得我们好好研究与吸取;部部“漏译误译触处皆是”的译品,却能与世长存,拥有一代又一代的读者,这其中的奥妙值得我们去探索。以上文字,是我们一点粗浅的心得体会,实为“抛砖引玉”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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