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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名家名译中的错误,该不该提? 能不能提? 提时应该抱什么态度?
翻译错误是难免的,名家名译也不例外。最著名的说法是钱钟书先生对林纾翻译的评论:“尽管漏译误译触处皆是”,居然没有丧失吸引力,仍不失为翻译中的珍品,文采斐然超过原作。戴镏龄先生指出:“英语〈钦定本圣经》(1611),几世纪以来被认为英语中的经典之一,其中就不免有严重的误译,以至谬种流传,成为笑柄。更早法国文豪蒙田的《随笔集》1603年的英译本,也早已是脍炙人口的名译,其中错误就更多了,据说平均每页十五条”(《我与翻译》,845页,《当代文学翻译百家谈》,1989年,北京大学出版社)。
那么,该如何对待翻译珍品中的错误呢?文学翻译的价值不一定只看其中有无个别的误译,而看总体的把握。看总体上是否能传达出原作的思想内容和再现原作的艺术风格,传达出原作的旨趣以及字里行间的微言大义。“总的来说,一件文学翻译能传达原作的神味,或者自有独到之处,虽然其中会给人们挑拣出错误,也不失为成功的翻译”(戴镏龄)。莎剧学者贺祥麟先生在指出朱生豪翻译的《莎士比亚全集》几十个错误之后,仍肯定地认为:严复提的信、达、雅三项标准朱译都达到了;朱译的“最大特点是文句典雅、译笔流畅,好像是高山飞瀑,一泻千里,读之朗朗上口,决无诘屈聱牙之声”(《中国翻译词典》981页,1997年,湖北教育出版社)。
但是,对名家名译中的错误不应该“视而不见”,“明知不对,少说为佳”,这不是科学的态度,是对祖国文化事业不负责的态度。李文俊先生说:“为了使中国的文学翻译水平再提高一个层次,不应回避以高水平的译家、译品为批评的对象,相反,应该有那么一些有心人,除了总结他们的成功经验外,也应着重指出尚可改进之处,并且最好能有较深人细致的分析。我认为这样做,不但是有益和必须的,而且也是符合‘长江后浪推前浪’的自然规律的”(《中国翻译》1992年2期)。
我们认为,这种指出名家名译的错误的工作可称为“剪线头”或“剜烂疤”。一幅美丽的刺绣,可惜留下一些线头没有剪掉,有伤大雅。剪掉了可以使这幅刺绣更完美,个苹果有个烂疤,把它剜掉仍可以吃。鲁迅先生有精彩的说法:“我们先前的批评法,是说,这苹果有烂疤了,要不得,一下子抛掉。然而买者的金钱有限,岂不是太冤枉,而况以后还要穷下去。所以,以后似乎最好还是添几句,倘不是穿心烂,还可以吃得。这么办,译品的好坏是明白了,而读者的损失也可以少一点,……所以,我又希望刻苦的批评家来做剜烂苹果的工作,这正如‘拾荒’一样,是很辛苦的,但也必要,而且大家有益的”(《准风月谈》·《关于翻译(下)》)。
名家名译中的错误,应该指出,这是确定无疑的了。那么对于批评者或被批评者,应该持什么态度呢?
批评者一定要持十分慎重、全面和公允的态度。所谓“慎重”,就是要言之有据,要深入钻研原作,多查几本原语解释的词典,反复掂量,深思熟虑;所谓“全面”,就是茅盾先生在第一次全国翻译会议上说的:“我们希望今后的批评更注意从译文本质的问题上,从译者对原作的理解上,从译本传达原作的精神、风格的正确性上,从译本的语言运用上,以及从译者的劳动态度与修养水平上,来做全面的深人的批评。这样,才可以逐渐地树立起严肃、认真、刻苦研究的作风,达到逐渐提高翻译质量的目的。”所谓“公允”,就是要与人为善,切忌讽刺挖苦,挑剔夸大。
对于被批评者来说,应该豁达超脱,处事从容。对证据确凿、言之有理的,若有再版机会,斟酌修改,使自己的译本更完善,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若批评错了,不妨予以反驳,或加以说明,或者根本不予理会,“小子无所谓”。老翻译家还应看到:江山代代新人出。何不像傅雷一样:“只要有人能胜过我,就表示中国还有人,不至于‘廖化当先锋’,那就是我莫大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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