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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纾的翻译是我国翻译史上一道奇特的风景线。他不懂外语,由别人口授,46岁才开始译书,却译了184种,达一千万字以上。“林译小说”数量之多,质量之高,影响之大,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钱钟书先生在《林纾的翻译》一文中说:“最近,偶而翻开一本林译小说,出于意外,它居然还有些吸引力。我不但把它看完,并且接二连三,重温了大部分的林译,发现许多都值得重读,尽管漏译误译触处皆是。我试找同一作品的后出的——无疑是比较‘忠实’的——译本来读,譬如孟德斯鸠和迭更司的小说,就觉得宁可读原文。这是一个颇耐玩味的事实。”
那么,让我们来“玩味”一下,林译小说为什么具有如此巨大的生命力。我们年轻的翻译工作者可以从林译小说中吸取什么样的经验教训?
我们认为,从林纾的生平和林译小说中,至少有六点值得我们学习与借鉴。
1. 刻苦攻读,功底深厚
林纾从幼年起就好学。少年时家贫,无钱买书。他到处搜罗求借。有一次他在叔父家看到《毛诗》、《尚书》、《左传》、《史记》等书,就借来反复细读。八岁便知发奋苦读,十一岁起即读欧阳修文、杜诗、《左传》、《史记》、《汉书》。到十三岁时,已读书数万卷。他自己说过,他曾用八年时间读《汉书》,八年时间读《史记》,至于韩愈的文章,前后用了四十年。为了激发自已发奋苦读,他曾在墙壁上画了一口棺材,敞着盖,旁边画了一个人,写了两句话:“读书则生,不则入棺”。他还说过:“果以明日死者,今日固已饱读吾书。”
他幼年启蒙于薜则柯先生。薜的古文造诣很深,推崇欧阳修的文章和杜甫的诗。林纾从师打下了深厚的古文基础。
文学的深厚根基,为他后来的高速度翻译打下了基础。他文笔洒脱,日写七八千字,翻译时,“耳听手追,声已笔止,日区四小时,得文字六千言”。
2. 源于原著,优于原著
英国翻译家Arthur Waley 认为“林纾翻译的迭更司作品优于原著”(《书林》1982年1期)。林译为什么“还没有丧失吸引力”,“值得重读”呢?许渊冲先生把林译跟另外两位翻译大家董秋斯、张谷若所译的《大卫·科波菲尔》三个译本相比较,得出的结论是“林译富有文采”。我国翻译界有人反对“美文风”,斥之曰“油腔滑调”。难道,译出那些诘屈聱牙、使人读不下去、宁可去读原著的译品才是好的吗?钱钟书先生也说过:“我这一次发现自己宁可读林纾的译文,不乐意读哈葛德的原文,也许因为我己很熟悉原作的内容,而颇难忍受原作的文字。哈葛德的原文滞重粗滥,对话更呆板,尤其冒险小说里的对话常是古代英语和近代英语的杂拌。……林纾的文笔说不上工致,而大体.上比哈葛德的明爽轻快。译者运用‘归宿语言’超过作者运用‘出发语言’的本领,或译本在文笔上优于原作,都有可能性”(《林纾的翻译》,《七缓集》100-101页,1994年,上海古籍出版社)。郑振铎对林纾的文笔也十分称道:“译笔清腴圆润,有如宋人小词。”
译品的生命力,应该是区别译品好坏的标准之一。尽管译品有这样那样的错误,但它拥得一代又一代的读者,这样的译品就算珍品。戴镏龄先生在《我与翻译》(《当代文学翻译百家谈》,1989年,北京大学出版社)一文中说:“总的来说,一件文学翻译能够传达原作的精神,或者自有独到之处,显然其中会给人们挑拣出错译,也不失为成功的翻译。英语《钦定本圣经》(1611),几世纪以来被认为英语中的经典之一,其中就不免有严重的误译,以至谬种流传,成为笑柄。更早法国文豪蒙田的《随笔录》1603年英译本,也早已是脍炙人口的名译,其中错误就更多了,据说平均每页15条。可见文学翻译的评价不一定只看其中有无个别的误译。”许渊冲先生在另一篇文章(《译家之言》,《出版广角》1996年6期)中说:“我读朱(生豪)译和钱先生读林译有同感,这说明‘忠实’只是文学翻译的低标准,‘有吸引力’才是高标准。”
林译的成功在于文采,在于译出了原著的神韵。这是与他从幼年时代起打下的扎实的文学功底分不开的。天才就是勤奋。林纾少年的勤奋造就了一代翻译天才,创造了翻译史上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