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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蒙特不仅以拟人化的手法写自然最色,而且喜欢借用自然景物写人的外形和内心世界:老乞婆的脸“好象新耕耘过的秋天”; 而一对在寒夜积雪田野里幽会的情人,则被比作繁花盛开的原野:“他们精神煥发,眼晴好比绽开的花蕾;他们灵魂呼应着浴在阳光里的草原的炽热、芳香,呼应着小溪流水的闪光,呼应着小鸟又底又轻的啁哳。他们悸动的心跟这春意盎然的境界和谐一致。他们说的话,寥寥几句,也听不大清楚,却充满了意义;这些话是从他们的灵魂深处涌出来的,正如幼芽在五月早晨的曙光里从母树的躯干上长出来一样。他们的呼吸好象吹拂稚嫩麦穗的微风。他们的灵魂好比春天里的日子一…灿烂如正在欣欣向荣的麦叶,歌唱之多不亚于云雀,充满了光明、悄悄的私语、炫目的苍翠之色,以及不可抗拒的生命的喜悦! ”
翻译这些作家的作品,确实借他们的眼睛和心灵,观察和感受了客观世界,从中得到不少启发和教益,而他们不同的风格和文采, 则又直接滋润了我的笔。然而我毕竟只是打开门窗远眺而已,自己 几十年來始终是两点一线地、案牍劳形地过着日子,几乎没有“手触生活”的机缘。源泉枯竭,偶然有所见有所思,或者偶然有所感受有所怀念,写一点小东西,那也无非象孩提时夏夜扑流萤,浑身大汗,逮住一个二个,放在蚊帐里看它忽明忽灭,仅仅自己在睡熟前有片刻的喜悦时已,当时既无人注意,第二天连自己也把它遗忘了。现在年逾花甲,回过头来看过去的实践,与其说是为了学写散文而搞翻译,倒不如说因为学写过一些散文,多少体会到了此中甘苦,因此在翻译外国作家的作品时,多少也懂得一些他们的甘苦, 还不至于过分鲁莽从事。泰戈尔《园丁集》的最后一篇里,要百年后的读者打开眺望百花盛开的花园,“收集百年前消逝的花朵的芬芳馥郁的记忆”,“在你心头的欢乐里,愿你能感觉到某一个春天早晨歌唱过的、那生气勃勃的欢乐,越过一百年传来它愉快的歌声”。我自问是个力有所不逮的译者,真担心百年前的花朵和歌声,经过我的手便駕儿了、变调了,失掉了芳香,再也不能使人感觉到生气勃勃的欢乐了。
说老实话,我仍未能忘情于散文的写作,而且这种心情因年逾花甲而越发迫切。打开门窗远眺异乡异域固然可以获得借鉴、欣赏的喜悦,如果工作岗位离得开,我真想利用离休的条件,乘我还走得动的时候,走出门去,走到沸腾的生活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