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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进一步探讨在中医翻译中,原语语义与译语语义反差现象产生的根源,我们将引入能指与所指(signifier and signified)这对颇有意味的概念并对其加以讨论,以便能揭示出中医翻译中语义转换的实质。
瑞士语言学家费迪南・徳・索绪尔(Ferdinand de Saussure)在他那本具有深远影响的《普通语言学教程》(Cours de Linguistique G6n6rale) 一书中首先使用了能指与所指这对概念,他说:“我们建议保留用符号这个词来表示整体,用所指和能指分别代替概念和音响形象。”他又说:“能指和所指的联系是任意的或者,因为我们所说的符号是指能指和所指桕联结所产生的整体,我们可以简单地说,语言符号是任意的。”
索绪尔使用这两个术语主要是为了讨论语言符号的性质及其陵变性与可变性。因此他着意描述了能指的概念和意义。他指出”能指属听觉性质,只在时间上展开,而且具有借助时间的特性:(a)它体现一个长度,(b)这长度只能在一个向度上测定:它是一条线”,“能指对于他所表示的概念来说,看来是自由选择的,相反,对使用它的语言社会来说,却不是自由的,而是强制的。”
然而对所指,索绪尔则是一笔带过,没有展开讨论。这就给后来的符号学家们留’下了发挥余地,致使这对术语的含义不断扩大加深,甚至并得有些含混不清了。但是从语言学和词汇学的发展来看,这也许不是-一件坏事情,因为随着人类文化知识的增长及科学技术的进步,语言成份“身兼数职”的现象会越来越普遍,对同一个词语,不同的研究领域会赋予其不同的语义,但并不影响其交际功能的发挥。
在这里,能指的意思是语言符号可能指示的一切意义,也就是说,是语言符号的能力;而所指则是指语言符号的实际意义。可以说能指包含了语言的功能性,多义性,保持了它的活力;而所指则比较稳定,维护了语言符号之间的区别,比如说“树”这个符号,其所指就是一棵树,而不是一条河。但其能指就不这样简单了,它可以指杨树、柏树、“树”碑立传、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等等。
那么能指与所指的关系是怎么样的呢?我们知道,语言符号间的连结构成了上下文,当该语言符号进入到该符号的联结系统中就有了明确的含义,其意义就被固定下来了;也就是说,该语言符号的所指在上下文中得到了实现。因而,上下文是能指实际存在的基本场所,是所指赖以实现的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