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
普希金曾长期迷恋 E. K. 渥隆佐娃伯爵夫人(1792—1880),此诗即写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痴情。在情景交融的写法上,真可谓达到了天衣无缝的境界。
诗分三个层次:与情书诀别,言纸燃烧的细如毫芒的描写,焚信后的悲哀与自慰。诗人把重墨放在第二层上,写“贪婪的火”如何“吞噬信纸”的情景。信纸在一分钟之内就差不多化为乌有,暗示诗人已决意焚毁自己的柔情,可是信纸却不甘全然被焚毁掉,于是那火“又扑起来燃烧”,一个“又”字,状火势欲明欲灭,喻诗人内心的斗争翻腾往复:诗人是多么不愿烧信,却又不得不烧!诗人此时的视觉、听觉和感觉都极其敏锐:飘烟、封口漆、指环印、焦黑发皱的纸、白色的笔迹,真实生动,历历如在眼前;“嘶嘶地响”,岂止是火烧信纸声,分明是爱情苟延残喘的声音;“恳求”、“钟情”、“窒息”、“悲哀”、“凄凉”、“安慰”, 这一切感触都有机地织人具体景象的描写之中,景真而情更真。写恋人与恋情难分难舍之苦痛状,此诗可推为极品。
乌云
普希金
啊,暴风雨后残留的乌云!
你独自曳过了明亮的蓝天,
唯有你投下忧郁的阴影,
唯有你使欢笑的日子不欢。
不久以前,你还遮满了苍穹,
电闪凶恶地缠住你的躯体;
于是你发出隐蔽的雷声,
把雨水泻满了干渴的大地。
够了,躲开吧!时令已变换了,
土地已复苏!雷雨消逝无踪。
你看那微风,轻轻舞弄着树梢,
还正要把你逐出平静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