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中的矛盾修饰一词来自希腊词,原义是:明摆着的愚蠢和可笑,这是一种古老的辞格,由并列的相互矛盾的字词体现效果,自古广泛使用。特别是在16世纪末和17世纪初,矛盾修饰倍受青睐。当时正值文艺复兴后期,从黑暗的中世纪挣脱出来的西方世界孕育出一大批笔锋尖锐刻薄的作者。
矛盾修饰与对照及僻论有共同之处,可以算是一种经过凝缩的僻论,它把两个意义相反、互相矛盾或者互不调和的词并列在一起构成辞格,其中潜在的描述和复杂情感需要读者去理解、领悟。矛盾修饰和辩论一样,先以其意义不协调却内含真实的字词使人吃惊,后以其生动而微妙的潜隐描述,牵动读者的感情。为了理解这种辞格,应当设法看懂本是相互矛盾的形象概念中内涵的真实及其寓意所在。
为了理解矛盾修饰,应当努力发现本属相互冲突的形象或概念中潜在的真实和微妙的意义。矛盾修饰的构成方式可以是:
· 形容词+名词,如:行尸走肉,含泪的喜悦。
· 形容词+形容词,如:冷漠的愉快。
· 副词+形容词,如:喑晦的光亮、慈悲致死的方法。
· 动词+副词,如:缓慢地催促,黑亮亮。
有些人认为矛盾修饰可以分为四类:
(1)描绘直觉印象与客观事实之间的矛盾,从而使直观印象更加具有触动力。这种矛盾修饰与汉语思维模式相距最远,不能为汉语直接吸收。翻译的时候,直译是不可取的方法。如:“静得仿佛听得见寂静本身。”这句话在翻译时用了添加法。
(2)通过人物内在感情描述现象与本质之问的矛盾,使得这种描述带有强烈的主观色彩,以表达感情的错综复杂,如,冷酷的友情。
(3)直接描述人物的内心矛盾或者错综复杂的感情。如:其味无穷的痛苦。
以上两种矛盾修饰正在被汉语吸收。
(4)描述外表与实质、内心感情和外露表情之间的矛盾和失调,借以表达幽默、气忿和讽刺的情感,可以直接被汉语吸收,如:
美丽的暴君!天使般的魔鬼!
披着白鸽羽毛的乌鸦!残忍若豺狼的羔羊!
圣洁的外表包着丑恶的祸心!
与你之所见刚好恰恰相反:
一个应受诅咒的圣人,一个诚实体面的恶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