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牧《金谷园》:“繁华事散逐香塵,流水无情草自春;日暮东风怨啼鸟,落花犹似堕楼人。”Giles译为:
A wilderness alone remains,
all garden glories gone;
The river runs unheeded by,
weeds grows unheeded on.
Dusk comes, the east window blows, and
birds pipe forth a mournful sound;
Petals, like nymphs, from balconies,
comes tumbling to the ground.
原诗中的坠楼人指绿珠。绿珠原是后晋巨商石崇家中的哥妓。石崇家道中落以后,绿珠坚贞不渝,坠楼而死。历代诗人都对她深表同情。译诗用nymphs(仙女们)去译“坠楼人”,就使原诗中的一片感慨变成一派仙景,给原作中的艺术意境蒙上一层非固有的审美色彩。
以上两例的翻译方法都是我们所不取的。
第三,我们的翻译家要运用自己的逻辑思维能力,形象思维能力和全部创作才能,对原作中的艺术意境,积极给予审美评价,而不能采取漠不关心的客观主义态度。
爱尔兰诗人彭斯有这样一节诗:
John, Anderson, my Jo, Johin,
When we were first acqient,
Your locks were like the raven,
Your bonnie brow was brent.
【译文一] Jokn Anderson,我的爱人,John,
我们当初认得的时侯,
你的头发是黑得象乌鸦。
你的额也是丰润无痕。(梁遇春先生译文)
[译文二]约翰·安特生,我的爱人,
记得当年初相遇,
你的头发乌黑,
你的脸儿如玉。(王佐良同志译文,略有改动)
第一种译文是冷漠的客观主义的译文。因为在中国,乌鸦是不祥之物,把爱人的头发比做乌鸦,实在不美。第二种译文则对原作中的艺术意境积极给予审美评价。
第四,我们的翻译家应当努力充分发掘一切值得翻译的有价值的文学作品的人民性和其中一切有益的东西。
第五,思想性原则还有一项极其重要的内容就是:我们的文学翻译作品要有为我国和世界的政治、经济和文化进步服务的动机和效果。这可以叫做是“社会效益”原则。
郭沫若同志早在三十年代就提出了“翻译的动机和效果”问题。这是一项十分深刻的见解。只有当译者具有为社会进步服务的良好动机的时候,才能产生为社会进步服务的良好效果。因为,只有高尚的动机才能推动译者去加强自己的社会责任感,去喜爱自己所翻译的作品,去激发自己的创作精神,去深入研究作品和作家本人,去认真考虑社会的要求和读者的需要,去细心雕琢自己的译品,从而产生出符合社会需要的优秀的文学译品来。梅益同志翻译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一书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译者当初翻译这部小说时,就想使它成为“青年读者的革命课本”(注),结果,这个译本也的确教育了好几代革命青年。
在我们上面所提出的五条当中,第二条和第五条是思想性原则的两项最主要、最基本的内容。
文学翻译中的思想性原则,简单来说,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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