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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述神话宗教对中西文学的影响
2023-02-10 09:23:39    etogether.net    网络    


西方文学的最高境界,往往是宗教或神话的,其主题,往往是人与神的冲突。中国文学的最高境界,往往是人与自然的默契(陶潜),但更常见的是人间的主题:个人的(杜甫《月夜》)、时代的(《兵车行》)和历史的(《古柏行》)主题。咏史诗在中国文学中的地位,几乎可与西方的宗教诗相比。中国式的悲剧,往往是屈原、贾谊的悲剧,往往是“江流石不转,遗恨失吞吴”,是“华亭鹤唳讵可闻,上蔡苍鹰何足道”;像《长恨歌》那样咏史而终至超越时空,可说是少而又少了。偶尔,中国诗人也会超越历史,像陈子昂在“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像李白在“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中那样,表现出一种莫可奈何的虚无之感。这种虚无之感,在西方,只有进化论既兴基督教动摇之后,在现代文学中才常有表现。


中西文学因有无宗教而产生的差别,在爱情之中最为显著。中国文学中的情人,虽欲相信爱情之不朽而不可得,因为中国人对于超死亡的存在本身,原来就没有信心。情人死后,也就与草木同朽,说什么相待于来世,实在是渺不可期的事情。《长恨歌》虽有超越时空的想象,但对于马嵬坡以后的事情,仍然无法自圆其说,显然白居易自己也只是在敷衍传说而已。方士既已“升天人地”,碧落黄泉,两皆不见,乃“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飘渺间”。可见这里所谓仙山,既不在天上,又不在地下,应该是在天涯海角的人间了。诗末乃又出现“回头下望人寰处,不见长安见尘雾”的句子,这实在是说不通的。所以尽管作者借太真之口说“但教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数十年后,写咏史诗的李商隐却说:“海外徒闻更九州,他生未卜此生休”。大致上说来,中国作家对于另一个世界的存在,既不完全肯定,也不完全否定,而是感情上宁信其有,理智上又疑其无,倒有点近于西方的“不可知论”(agnosticism)。


我国悼亡之诗,晋有潘岳,唐有元稹。潘岳说:“落叶委埏侧,枯荄带坟隅。孤魂独荧荧,安知灵与无?”元稹说得更清楚:“同穴窅冥何所望?他生缘会更难期!”话虽这么说,他还是不放弃“与君营奠复营斋”。在西方,情人们对于死后的结合,是极为确定的。弥尔顿的《悼亡妻》之中,白朗宁在《展望》之中,都坚信身后会与亡妻在天国见面。面他们所谓的天国,几乎具有地理的真实性,不尽是精神上象征性的存在,也不是《长恨歌》中虚无飘渺的仙山。罗塞蒂(D.G.Rossetti)在《幸福的女郎》中,设想他死去的情人倚在天国边境的金栏杆上,下瞰地面,等待下一班的天使群携他的灵魂升天,与她相会。诗中所描绘的天国,从少女的服饰,到至圣堂中的七盏灯,和生之树上的圣灵之鸽,悉据但丁《神曲》中的蓝图,给人的感觉,简直是地理性的存在。也因为有这种天国的信仰支持着,西方人的爱情趋于理想主义,易将爱情的对象神化,不然便是以为情人是神施恩宠的媒介(见兰尼尔的诗《我的双泉》)。中国的情诗则不然,往往只见一往情深,并不奉若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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