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音美的追求:斟字酌句须拈断,跌宕婉柔成乐章
诗歌是语言的艺术。诗歌的意美是由绝妙的词语表现出来的。因此,推敲词句则成为翻译诗歌的一道非常重要的工序。我国前辈诗人有一句心得之言,叫做“吟安一个字,拈断数根须”。 写诗固然如此,译诗也不能两样。要使译诗取得成功,就得精心选择词句。没有千锤百炼打动人心的艺术语言,也就没有诗。翻译选词不仅要注意到词的意义和色彩,而且要照顾到词的音韵,使诗歌的语言节奏鲜明、音调和谐、韵律自然、优美动听。比如《漆胡樽》ー诗。这是一首战后日本文坛上的近体散文诗,与岛崎藤村的《初恋》相比,在形式和表达上更自由、灵活,体现了日本近代散文诗的发展现状。但不论形式多么灵活,既然是诗就应有其之所以为诗的音韵美。在翻译时就要斟字酌句,力求音美。例如译文中的“青年的舞姿中表达着爱意, 血腥的战争中律动着音符”,译者运用了这样ー种我国人民熟悉的对偶形式翻译出原诗看似散乱的诗句,既富有音律美,又切合整篇诗歌庄严、凝重、深沉的基调。另外,如「絡繹と続く駱駝たちの背には、それぞれ水をいっぱい湛へた黒漆角型の巨大な器物が、振り分けに架けられてあった」一句,译者将「いっぱい』译成“沉甸甸”是出干追求“音美”的考虑,如果译成“装满水”等类的译文则会影响译诗的节奏惑,用叠字“甸甸”既准确地传达了原意,读起来又悦耳上口,表面上看是意译,实际上可以说是一种更全面的直译。
3. 形美的追求:诗意要仗“形”表述,音美要靠“形”递传
诗歌(除散文诗)在形式上的ー个主要特点,是分行排列,一般分节、分段。一首优美的诗总是具有和谐的韵律和鲜明的节奏。日本的传统诗歌短歌、俳句,句式整齐,而且还有一定的字数限制。如短歌是“五七五七七”五句三十一音节,俳句是“五七五”三句十七音节。现代口语自由诗,则不大讲究这些,分行分节也比较随便。但一般诗歌所具有的韵律和节奏还是有的,只是比较自由罢了。因此,在把它们译成我国诗歌时,就要尽量采用我国喜闻乐见的诗歌形式,译出原诗所具有的“形美”来。例如《月夜海边》ー诗,虽是一首近代自由体诗歌,但仍然段落清晰、明了,而且运用r反复的修辞手法,増加了诗歌的感染力。正如翻译家于雷先生所说:“能近就不要远,能远ー 步就不要远两步”,形式上的貼近既是忠实原诗的ー种表现,同时也有助干更准确地表达出诗的内涵与体现诗的音律。当然,是否按原诗的形式翻译还要取决干这种形式是否符合汉语的习惯,不是不能“远一些”,只要做到“能远ー步就不要远两步”。
日译汉例文
1.初恋[1] [作者 島崎藤村]
まだあげ初め[2] し前髪[3]の [4]
林擒のもとに見えしとき
前にさしたる花櫛の
花ある君[5]と思ひけり[6]
初恋 [作者岛崎藤村]
那时你刚刚把发髻梳起
苹果树下亭亭玉立
头上插着鲜艳的花簪
宛如花一般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