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义即真值”这一点上,我们与形式语言学派哲学家的观点是一致的。译学认为:有意义即有真值,有真值就必须认为可能有翻译价值,所以翻译的真值观也就是翻译的价值观。
意义是一个多维结构。意义表现的各方面我们都不能忽视,因为有意义就可能有翻译的真值。例如以下句子在逻辑上是站不住脚的,但有意义真值:
(a)A thief is a thief.(同义反复,冗赘)
(b) Fear made him lose his tongue.(反事实:人怎么可能失去自己的舌头呢?)
(c) She is a real tonic for me - so full of life!(反事实:人怎么会是一种“补药”呢?)
(d) 说话不算话。(自相矛盾:“话”又怎么不算“话”呢?)
(e) 春雨贵如油。(反事实:春雨可以成灾)
(f) I just can't believe my eyes!(自相矛盾;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何不把它挖掉呢?)
(g) He lacked support, but I went ahead just the same.(不可通约)
(h)三句不离本行。(反事实:夸张)(反事实:电话没出毛病不能
(i) The phone is dead.(“活”,出了毛病也不是“死”)
在翻译学看来,以上九例都是有意义的,虽然有许多是“非逻辑句”。其中各句的意义真值如下:
(a) 第二个“thief”有含蓄义,即“贼性难改”的贼。
(b)“tongue”是转义词:吓得他哑口无言。
(c)“tonic”只是比喻词:她使我充满活力,犹如吃了补药。
(d)第二个“话”的含义,即“说了就兑现的话”。
(e)有文化含义,特指中国易干旱地区,春季雨少又为农事亟需。
(f)夸张修辞法:“是不是我看错了——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g)意在对比“他”与“我”各行其是。此句有语病。
(h)夸张修辞法,相当于“talk shop all the time.”
(i)“dead”是比喻词,相当于“哑吧了”、“没声音了”。
从以上的例子我们可得出推论:自然语言中的意义“存在”的方式是多种多样的。就这一点而言,翻译的真值观符合存在主义的价值观。存在主义者认为“存在就是价值的本质”,而“除存在本质外,一切形式都是次要的”(萨特)。形式只是表示存在价值的外化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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