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要谈的是《诗经》的翻译。在介绍“四书”“五经”的译介时,曾经提到理雅各、詹宁斯思和阿连壁等人。理雅各把《诗经》译本收入他的《中国经典》,是当作儒家经典来译介的。詹宁斯和阿连壁对《诗经》注释的儒家陈说虽有所驳斥,但他们的译本都不太著名。其后,汉学家翟理思在其编译的《中国文学瑰宝》 (The Gems of Chinese Literature , 1883 年)的“诗歌卷”中选译了《诗经》的若干篇章,那是真正把《诗经》当作文学作品来译介了。翟理思采用的是韵译方法,因而韵律优美,琅琅上口。张宏《中国文学在英国》一书中曾录翟理思所译《卫风•氓》的最后一章,并与原文对照,现转抄如下:
及尔偕老,Ah,hand in hand to face old age! -—
老使我怨。Instead,I turn a bitter page.
湛则有岸,O for the river - banks of yore;
隰则有泮。O for the much - loved marshy shore;
总角之宴,The hours of girlhood,with my hair
言笑晏晏。 Ungathered,as we lingered there.
信誓旦旦,The words we spoke, that seemed so true,
不思其反。I little thought that I should rue;
反是不思,I little thought the vows we swore
亦已焉哉。Would some day bind us two no more.
英译采用意译,却保留了原诗的两句ー韵。这沖两句ー韵的“对句韵“(Couplet)也是英国诗最古老的格律。个别句子虽与原文略有出入,对总体意思却无影响。原诗纡结于心、愁肠寸断的心情,跃然纸上。
关于对《诗经》采用韵译还是散译问题,英国汉学家中曾有过不同意见。德庇时爵士认为:“为了真正欣赏中国诗歌和其他诗歌,韵文正是迻译它们的形式”(《中国诗歌》。理雅各认为,以诗译诗固然很好,但须透彻了解原文。他批评某些迻译者歪曲了《诗经》的原貌,并表明他倾向于尽可能贴近字面,不增译,不意释。詹宁斯的译本则采用韵译,他认为欧洲最佳的《诗经》译本,乃是德国史淘思(施特劳斯Victor von Strauss)的韵律,并且希望他的译作亦如史译,奉献给英语读者到后来,倾向于散译的理雅各也在1876年推出他的《诗经》韵译本了。
20世纪上半叶的许多《诗经》译本,无不努力追求译文的雅致化和精确化,亚瑟•韦利的《诗经》英译和瑞典高本汉的《诗经》 英译和《诗经注释》,都是雅致化和精确化的典增。亚瑟•韦利于1937年推出《诗经》的新译本,由阿伦与昂汶出扳公付梓。他打破了《诗经》风雅颂的原來次序,根据诗歌内容重作编排,但他没有把习惯称为“变雅”的部分如《十月之交》、《女汉》、《巷伯》、《板》《荡》、《抑》、《桑柔》等作品收人这一译本,问而美中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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