硅谷人谈话的突出特点是简洁。句子短、词汇少,但信息含量大。似乎只用字节那么长的句子便能言尽其意,难怪人们评论此言语行为是“to speak in byte-size sentences”(说话简短)。硅谷人常用的词汇,与计算机工作环境或市场经济有密切的关系。
“What's your space?”是硅谷入在日常交谈中常问的问题。“space”在该句中当然不指“宇宙”,也不指计算机中的“空间”,而是指“谋生的手段”。该句意为:What do you do for a living? (你在何处供职?),其语用意义含有“the living is more than a day's job”,即有份较为稳定的工作。在硅谷,每天有公司开业,也有公司倒闭,公司倒闭便意味着职员失业,得重新找工作。新开业的或生意红火的公司需要雇佣或增补雇员,虽则多数公司采取公开招聘的方式,有些公司却宁愿“do some dumpster diving (to scour another company's trash bins to find the names of talented engineers to recruit)”,即在另一公司的垃圾箱里仔细翻找优秀工程师的名单,以便挖来聘用。这样做,连试用期也可以省去,真是省时省力的好办法。diving一词,生动传神!“hard-wired technologies”以前表示计算机芯片(chips)与印刷电路板(printed circuit boards),但现在,其所指已从物转为人。“the hard-wired”指“the people who are most in tune with the latest and greatest technologies”即“与最新最先进技术同步的人”。如:“Wow, she's hard-wired!”(哇,她的技术是最新最先进的!)技术达到这一层次的人,思想和思维方式必然与众不同。于是顶尖技术高手(the most hard-wired) 便能“think out of the box (to discard conventional ways of thinking to come up with imaginative ideas)",即“进行创造性的思维”或“极富想像力”。这些人在讨论技术问题时又常常容易在细节上做文章而转移了讨论的大方向。每逢此时,精明的经理便会要求这些争得面红耳赤的工程师“to take that offline”,要他们“到别处去谈这事”(to talk about it somewhere else),“offline”指“脱机、脱线”,用于描述不在计算机的直接控制之下的功能部件的操作(《英汉信息技术综合辞典》第691页),明白了offline的意思,读者不觉得这一行话的转义用在该情景中既简洁又确切么?
硅谷人特别讲究工作速度,因为他们笃信“时间就是金钱”,这种信条也自然反映到语言中。“You've passed the elevator test!”(你通过了电梯测试!)中的“elevator test”有特殊的蕴涵义即语用意义,它指公司老板应能在所乘电梯到达拟去楼层之前说出该公司潜在的市场范围及利润。由于硅谷不是纽约的曼哈顿、没有摩天大楼。楼房不高,电梯上下的时间很短,这意味着老板必须非常熟悉本公司的业务及市场行情,重要数据要能脱口而出。否则,“电梯测试”就会不及格!公司的命运便难以预测。
在硅谷,人人信奉“金钱是商品”;这一价值观体现在他们的遣词造句中。硅谷人“谈对象”,是“try to build value-added relationships”。据调查,一位企业家还承认,他记不准女朋友的生日是哪一天,只知道“Her birthday's close to mine-Q2!”,即他女朋友的生日接近他公司的第二财务季度。以上两例说明硅谷人非常看重钱,钱是他们生活中的重要参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