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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版 喻荣军戏剧选 (西班牙文版) 喻荣军 五洲传播出版社 外语类文学书籍 戏剧类文学读本。
【券面额】2 元
【到手价】86.50 元
当“魔都”的霓虹照进马德里的舞台——西文版《喻荣军戏剧选》书评
一、先声:一封来自格拉纳达的邮件
去年深秋,我收到西班牙小剧场导演Pablo的来信,说正准备把一部中国话剧塞进他仅有80座的黑匣子,剧名叫《卡布奇诺的咸味》(El sabor del cappuccino)。我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那是喻荣军2001年的旧作。几天后,我拿到西文版全书——Antología dramática de Yu Rongjun(卢尔德斯·A. 译,2024),封皮是一杯打翻的咖啡渍,像极了中国经济崛起那十年里,不小心溅到西装袖口上的资本与欲望。
二、选本:五部曲,一条“上海精神”的隐形抛物线
喻荣军近30部舞台作品,此次仅选5部,却恰好拼出一条“欲望—幻灭—重构”的弧线:
《去年冬天》(El invierno pasado,1998)——“好人”资本家的第一滴鳄鱼泪;
《卡布奇诺的咸味》(2001)——“70后”婚恋的泡沫与苦涩;
《午夜的哈瓦那》(La Habana de medianoche,2004)——全球化夹缝里,上海与古巴的镜像;
《浮生记》(Crónicas de la vida flotante,2008)——历史幽灵闯进K11购物中心;
《家客》(Los huéspedes,2018)——“魔都”更新迭代的最后一脚刹车。
编选者没要“代表作大合集”,而是把喻荣军藏了二十多年的“城市焦虑”打包空运——让欧洲观众一次看清:所谓“中国速度”,原来也有深夜心绞痛。
三、译笔:让“沪语”在卡斯蒂利亚嘴里“对口型”
卢尔德斯这次面对的最大难题,不是“弄堂”或“石库门”这些文化词,而是——节奏。
喻荣军的台词一向“广告词+俚语+存在主义”三拼:
“一杯卡布奇诺,打翻的是奶泡,还是爱情?”
西语若直译,会变成文艺腔的“¿Qué se derramó, la espuma o el amor?”——太工整,丧失了上海街头那种“脱口秀式”的轻佻。卢尔德斯的办法是:
用马德里年轻人挂在嘴边的“¿Qué pasa, espuma o amor?”——把“打翻”直接省成“pasa”,制造口语裂痕;
插入吞音、懒音,如“pa”代替“para”,让句尾下沉,模拟沪语的去声;
对“石库门”“弄堂”不做脚注,而是直接音译“shikumen”“longtang”,让它们在台词里反复出现,像被磨破的唱片,最终成为“无意义的诗”。
于是,西班牙演员排完第一场就反馈:“我们好像在演一部‘马德里方言版’的阿尔莫多瓦,只不过故事发生在东方。”——这正是译者要的:不是“异国情调”,而是“同时代的共振”。
四、舞台指令的“二次创作”
喻荣军剧本里常有“电影感”分镜:
“灯光瞬灭,只剩地铁LED数字在倒计时——10、9、8……”
西语舞台传统里,导演习惯把“灯光”写成“luces”一带而过。卢尔德斯却在译本里加了一段括号说明:
“(El número rojo parpadea como si fuera el pulso de la ciudad que se agota.)”
——把“城市心跳”这个汉语文本里未点明的潜台词,用西语“显影”。这已不只是翻译,而是“微型再创作”,帮欧洲导演迅速抓到“东方都市孤独”的意象锚点。
五、文化“不可译”的三次惊险跳跃
“房奴”
中文里“房奴”一词自带冷幽默。西语有“esclavo de la hipoteca”(房贷奴隶),但太长,笑点丢失。卢尔德斯干脆造新词“hipo-esclavo”——用连字符把“hipoteca”与“esclavo”急停缝合,既保留“新造”感,又让演员能在台上“喘半口气”,观众瞬间会意。
“985相亲局”
《家客》里出现“985”高校学历歧视。西语观众对“985”毫无概念。译者在脚注里把它换成“élite G-3”(西班牙本国“精英校联盟”),并在正文让角色自嘲:
“Soy solo de la G-3, no del G-2, así que me quedan las migas.”
把“学历鄙视链”转译成西班牙本地人熟悉的“G-3/G-2”分校档次,一刀见血。
“小红书”
原文“刷小红书”若直译成“scrollear Xiaohongshu”,观众会出戏。卢尔德斯直接替换成“scrollear Insta”,并在舞台提示里说明“此剧将一切中国APP对应为西方同名产品,以保持演员肌肉记忆的连贯”。——这是“本地化走私”,风险极高,却极有效:观众笑点在同一个频段。
六、接受侧记:当“魔都”变成“欧洲失眠症”样本
今年2月,马德里Teatro de la Abadía连排《卡布奇诺的咸味》七场,门票售罄。当地剧评人写道:
“这不是中国,这是我们凌晨四点刷手机的自己。”
另一篇专栏标题更绝——“El shanghainés ha venido a explicarnos por qué no podemos dormir”(“一个上海人远道来告诉我们为何失眠”)。
喻荣军笔下“消费-情感-债务”的三重绞索,被欧洲观众读成“后资本主义通用病历”;于是,“上海”被溶解,留下一具更庞大的“全球城市幽灵”。
七、余味:译本作为“未完成的舞台”
合上书,我意识到:戏剧翻译的终点不是出版,而是首演。卢尔德斯把文本切成“可排练的节拍器”,让导演能在书页空白处写满 blocking 笔记;而语言学者、社会学者、甚至房地产中介,都能在这本西文选集里找到各自的话题——
房地产泡沫、性别红利、代际撕裂、App异化……
它们像暗桩一样埋在台词底下,等待下一位欧洲导演把它们一一拔出,重新插进本土现实。
八、尾声:一杯打翻的咖啡,还在继续扩张
西文版封底印着喻荣军自己的话:
“戏剧不是答案,只是把问题熬成浓汤,让观众空腹喝下,回家路上继续反胃。”
如今这碗汤被倒进西班牙语系的胃,反胃的名字或许叫“crisis hipotecaria”(房贷危机),叫“burnout generacional”(世代倦怠),叫“soledad digital”(数字孤独)。
翻译最迷人的部分,正是把一种具体的“上海反胃”升级为全球共通的“深夜胃疼”。卢尔德斯做到了——
她让咖啡渍在西装袖口继续晕开,晕成一幅新的世界地图:
上面没有东方或西方,只有一群失眠的人,在凌晨四点抢着买单,却永远算不清那杯卡布奇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