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Mason,1994:28)曾分析过一篇西班牙文章。在评价其英译文时,作者讨论了歪曲原文内容以服务于意识形态目的的有趣现象。这篇文章摘自《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快讯》。原文中的“Sabios”一词(智者)在英译文中变成了“diviner”(占卜者)。正如梅森指出的那样,“Sabios”同时具有西方式的智慧形态(如纯理性)和非西方式的智慧形态(高度直觉性),可是“diviner”却倾向于排斥前一种西方重视的含义,强调后一种略带轻视意味的含义。从本质上看,这里当然只涉及社会文化领域。可是每当这些现象被词汇化,服务于包括社会制度、社会进程和权力关系等更广阔的语境时,就会牵连到社会语篇实践。在上述例子中,译者似乎特意抹杀原文写作的目的。这是属于“操纵”(manipulativeness)的总体话题的内容,是到时候必须讨论的话语问题。
我们完全可以稍微换个角度来看这种语篇“缺席”(absence)现象,把它当作一种由语篇制造者刻意造成的、须在原文中重新找回落脚点的语篇现象。处理这类现象时,每位译者要做的主要工作就是钻研自己的社会文化词汇,然后轻松地找到前语篇。诚然,如果这样进行翻译,很容易出现语篇理解方面的歧义。可是,这毕竟不是不受约束的活动,更何况互文语篇还具有几乎稳定的特性。这些都能防止转换行为发生失控现象。有鉴于此,我们完全有把握认为创造和理解这类互文性的过程相当简单,基本上可以不费周折就能恢复语篇的全部含义。
但是,上述西班牙文的案例也非常清楚地表明,语篇、话语或体裁的缺席现象并不稳定,不可能总让我们万无一失地指出其正确的出处。我们看到,在前面描绘的连续体(continuum)的一端,仅仅只有基于原文、由作者创作的指涉前语篇的参照行为,另一端却出现了与此略微不同的社会语篇缺席状态。这可以从一些译文中观察到,即除了原文所述内容之外(甚至完全不顾原文内容),译者还冒充作者,引用了自己的前语篇。他们也许另有目的,才会从自己的那套社会文化或社会语篇实践中找回前语篇。这里我必须强调一下,这两种极端情况都处于梯度假设的两极。互文指涉往往颇具挑战性,可是我们始终都有对付的方法。可以想象多数情况都是这样的:前语篇很有可能属于垂直性、构成性、调整度相当大的类型,但它同时也非常具体恰当地在文中标示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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