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意义陈述必须受制于功能机制表现为语言形式,已如上述。因此,功能机制是深层的,功能表现是表层的。前者涉及语言生成,后者涉及言语交际。汉语的翻译理论不仅应重视功能机制的研究,也必须重视功能表现的研究,因为功能表现直接影响到交际效果。
就汉语翻译理论而言,翻译的功能表现可以分为三个等级,这三个等级体现不同的交际质量和效果;同时也标志着三个不同的功能发挥程度:即基础等级,功能表现为传达信息内涵;中间等级,功能表现为适应交际行为;最高等级,功能表现为审美传感效果。
功能表现等级,即双语转换的质量和效果可以使我们据此订出参照性功能规范,如下表所示:
随着我国翻译实践水平的提高及理论研究工作的深化,达到中间等级功能质量的译著是不少的。但由于汉语语言文字的特殊性以及文化障碍,在很多情况下(尤其是诗歌、歇后语、对联以及曲赋等等文学样式)达到中间等级已殊属不易。试以下面这首《济公自嘲诗》(佚名)为例。诗中出现了十五个“无”字,代表“南无阿弥陀佛”,据说还暗指佛学中十五个“法相”:
莫笑我无双国士,任处处无上欢迎;实乃是无足轻重,大半世无臭无声;笑谈处无伤大雅,酒醉后无始无边。爱只爱无肠公子,笑骂我无赖无聊;自任我无冬无夏,看世界无颇无偏。
这种充满审美修辞立意的诗作显然是很难翻译的。原诗十五个“无”字更无法表达。全诗具有浓郁的文化色彩,使济公神情与丰姿跃然纸上。今试译如下:
Please don't laugh at me-I'm a man of superior talent, enjoying real popularity. To be perfectly honest I am nobody, just a small potato. It dosen't matter if I make ridiculous comments. I become even more crazy after wine. I like eating crabs and because of this people take me to be a hopeless monk. But I don't care what they say just as I don't care whether it's summer or winter. But remember, I'm always unbiased toward every one and everything in the world.
由于可译性障碍很多,大大影响了原语形式的对应转换和交际功能的充分发挥。这时的译作往往只能处于基础等级:译著常被迫不求有功于传情,但求无过于达意。
当然如何克服可译性障碍,在任何情况下保证语言功能表现的最高等级,正是我们翻译理论工作者所应奋力以求的目的和充分展开的理论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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