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礼德强调用符号学的观点解释语言。符号学有两个意思:其一是指关于符号的一般理论,将语言的、社会的、哲学的等等因 素放在一起研究;其二是对以交际为目的的符号系统的分析,特别是对人类语言这种最重要的符号系统的分析。韩礼德不仅把语言看成一套符号系统,而且把符号看作是一种思维方式,所以它 不仅表现在语言上,而且关系到文化的各个方面。这种观点对于 我们翻译过程中有效地分析原语和的语的表层、深层、文化层以 及如何在转换时适当地解决各种干扰起了指导作用。对于语言的 普遍性,韩礼德的解释是:形式和实体是相当任意的,没有理由 说具有某一特定内容的系统必须具有某一特定形式。以这种观点 来分析原语的表层结构和深层结构的差异以及两种语言构成的不 同潜势,都给翻译理论和实践提供了务实的研究课题。对于语言 的异变,韩礼德将语言变异分为两类:一是方言、一是语域。前 者指语言使用者的特征,后者指语言使用的特征,不是使用者个 人的特征。这种观点便于翻译工作者把握各种语言变体的转换。韩 礼德将语言行为视为一种潜势,一种系统。这种观点有助于我们 分析具体话语的真实含义,在翻译中避免望文生义的偏向。
以系统功能观建立起来的系统功能语法,包括六大核心思想, 即:纯功能思想,系统思想,层次思想,功能思想,语境思想,近 似思想。这种语法体系,使人们摆脱单纯分析语言内部结构的片 面性,而使人们对语言多层次的内部结构和多种外在因素进行静 态分析和动态分析,从而使翻译更有效地进行。
如前所述,笔者对翻译的理解是:翻译是语际之间的信息传递和语族之间的文化交流。翻译涉及两种语言系统,两种文化体 系;因此无论是信息传递还是文化交流,其过程包括对于多种相关因素的处理。纵观前辈翻译名家的言论,笔者感悟到多数名家主张辩证论 译。辩证法是关于事物矛盾的运动、发展、变化的一般规律。我 国学术界很多领域都含有辩证法的成份,按照系统功能观,辩证 论译是根据原文,对其语言层次、语篇功能进行全面分析,在的 语中寻找相应对等的层次,进行合理转换,使译文与原文在意义 和功能上保持一致。
系统功能观和我国传统翻译理论在强调意义上的对等是一致 的。以"化境"论为例,翻译所追求的是:"把作品从一国文字变 成另一国文字,既能不因语文习惯的差异而露出生硬牵强的痕迹, 又能保持原有的风味"。立论者钱钟书先生是在推崇林琴南的译品 时提出这一翻译原则的。由于中文与外文在语言各个层次都存在 差异,要想做到“一字不增,一字不减",又要保存原有的风味, 是不可能的。林琴南的译品之所以为上乘,就是因为他实行了 "译文取名深义,故词句之间,时有颠倒附益,不斤斤于字比句次, 而意义不倍本文"的翻译原则。由此看来,翻译对等单位一般应 当建立在语篇上。对于这一点,系统功能翻译观作出更为详细的 阐述:"翻译一般是寻求原文与译文在意义上的对等。语篇是意义 单位,是在一定语境中起作用的单位。因此,翻译的对等单位应 该建立在语篇上,即翻译应寻求两种语言的语篇在同一整体情境 中具有相同的意义和相同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