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解构主义以前,理论界普遍认为,原文是作者创造力的体现,是作者灵感的结果,是统一而完整的系统。因而,相对译文和译者来说,原文和原文作者高高在上,译者的任务就是力图使译文能与原文形成某种等值或同一。福科打破了这种传统的本原观念,从而消解了原文概念,提高了译者和译文的地位。
福科从历史的角度对翻译做了有益的探索。他认为我们对前人作品的理解受到所处历史时期的制约;在不同的时代,阅读和翻译原文都带有不同的历史烙印,即文本存在着历史性,我们对许多作品的理解总是基于不断积累起来的注释,这就是证明。因不同的时期有不同的理解,原文便总是在不断地被改写和重建。纯粹意义上的原文并不存在,原文的地位也不应高于译文。除了文本之外,作者本身也是时代的产物,作家的作品体现的不是作家自己,而是他所处的时代,不是作者在说明文本,而是文本在说明作 者,因而作者同文本一样同属历史,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个体,那么作者的存在和作用实际上并不重要。例如,读者并不了解许多古典作品的作者,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对作品的理解和欣赏。从中 可以看出作者可有可无,我们不应把作者看得比译者更重要。
真正的原文都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福科在论述各个历史时期对语言的不同认识时指出,语言并不统一、完整、明白无误,语言之中存在着种种矛盾、差别和不明显的东西,福科称之为“另一面”。作品中的种种注解和歧义都说明了“另一面”的存在。“另一面”同思维形影不离。事实上,“另一面”体现了语言的能指和所指之间的差异性,这是翻译中译者常常感到困惑的原因。原文中同 样存在着“另一面”,因而原文不再是传统中的那种固定、简单的模式。福科的理论修正了原文概念,削弱了原文的地位,为翻译理论的探索做出了积极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