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文原版 The Iliad 荷马史诗:伊利亚特 homer伟大的战争小说 文学诗歌经典 战争史诗阅读文本 刺激畅销书籍 奥德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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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在暴力与荣耀之间——英文版《The Iliad》的“人”“神”与永恒暴政
一、文本与译本:24卷长歌,一次“加速”的史诗
本文基于Penguin Classics 2003年E. V. Rieu修订版(初版1950年,后由Peter Jones增补导论与注释)。译文采用无韵散文体,刻意削去古希腊六步格的“马蹄声”,却换来现代英语的清晰刀口。阿基琉斯对阿伽门农的怒吼:
“Wine sack, with a dog’s eyes, with a deer’s heart!”
短短九词,三重动物意象,像三把飞刀同时扎向王者尊严。Rieu的英文让“史诗距离感”瞬间坍缩成办公室吵架式的可感可触,读者不再被韵脚“抬”上云端,而是被一把拽进尘土与血泊。
二、暴力:被慢放的“青铜特写”
荷马不厌其烦地描述青铜如何切入肉体、肝脏如何“滑”出、眼球如何“掉在脚背”。英文版用医学教科书般的冷静名词——artery, tendon, membrane——让暴力获得解剖学的光度。最骇人场景并非赫克托耳之死,而是第21卷阿基琉斯“在河里收割”:
“He went up and down the banks, killing, and the water turned red.”
单句14词,却用and两次,像呼吸急促的抢救记录,把“屠杀”拍成30秒短视频。史诗在这里露出最现代的一面:战争即媒体,越血腥越收视。
三、荣耀(Kleos):一条自带bug的程序
“Kleos”被英译为“glory”,却常伴词组“unfading glory”。讽刺的是,所谓“不朽”必须靠“会死”的肉身兑换。第9卷阿基琉斯在帐篷里说出全书最 existential 的台词:
“If I stay here and fight, I shall lose homecoming, but gain unending glory. If I return, I shall lose glory, but live long.”
英文版用平行句把“无法两全”钉在纸面,像给用户弹出的永恒错误窗口:荣耀程序自带生命漏洞,而英雄不过是自愿点击“运行”的测试员。
四、神祇:奥林匹斯的“办公室政治”
宙斯像优柔寡断的CEO,赫拉与雅典娜组成“董事会”,在云端开zoom会议,议题是“如何让特洛伊继续流血”。英文版把神界对话译成带括号的舞台指令:
(Zeus nodded, and the nod shook Olympus.)
一个“nod”让宇宙出现系统级抖动——神权=管理员权限,人类文档随时可被删除。最黑色幽默的是第14卷“赫拉色诱宙斯”:天后化妆、穿香水、借来“爱欲腰带”,英文用“love girdle”这一软萌词,却导致下方战场尸横遍野。神之调情,人之殒命,史诗在此给出最冷峻的相对论:神力与暴力是同一枚硬币的A、B面。
五、英雄:三个“未竟”的葬礼
帕特罗克洛斯——死于“替身盔甲”的错位身份;
赫克托耳——死后仍被拖尸,葬礼延迟到最后一卷;
阿基琉斯——史诗戛然而止在他尚未火化的瞬间。
英文版用“the body lay”三次重复,让“未安葬”成为回荡全书的固定低音。死亡不是终点,未被埋葬才是;荣耀不是顶点,被拖过尘土才是。荷马把“人”的终极焦虑从“我会死”推向“我可能被辱尸”,而现代读者在电视新闻里早已见惯这种“延迟的葬礼”。
六、女性:被物化的,也开始说话
安德洛玛刻、布里塞伊斯、海伦并非主角,却借“女性哀悼”撕开暴力逻辑的一道缝。第24卷安德洛玛刻对赫克托耳的尸体说:
“You were their father, and my husband. Now I am nothing.”
英文版用“nothing”一词,让“女性身份=附属函数”显形。然而正是这份“归零”构成对kleos最尖锐的质疑:当城邦沦陷,所谓“不朽荣耀”连一个寡妇的明天都兑换不了。
七、阅读提示:谁该读,如何进入
适合:
想体验“西方暴力美学源代码”的写作者——荷马是Tarantino之前最嗜血的分镜师;
对“英雄”概念过敏的现代人——本书提供祛魅式“系统解剖”;
中级以上英文学习者——无韵散文+精简从句,比莎士比亚友好得多。
不适合:
期待“浪漫爱情”的读者——全书只有丧偶、抢妾与政治婚姻;
对“重复性战斗描写”易疲劳者——第5–21卷几乎连轴转“切人”。
八、结语:把史诗折成书签,夹在当下
读完最后一页,我把书合上,窗外正播放某场“24小时直播冲突”。电视里的无人机画面与荷马的“青铜特写”无缝重叠:同样高清,同样循环,同样被冠以“荣耀”或“特殊行动”之名。《The Iliad》的暴力并不古老,它只是换了一套滤镜。阿基琉斯在河边“收割灵魂”的那一句——
“He went up and down... and the water turned red.”
像一条跨越三千年的推送,永远置顶在人类首页。史诗最吓人的不是“神”与“英雄”,而是它拒绝给出“进步”的幻觉:我们仍在同一套系统里运行,同一行bug里崩溃。若把这部英文版折成书签夹在今天,它会像赫克托耳的幽灵,在耳边低语:
“你升级了武器,却未升级人性;而我,仍在城墙外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