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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也遇到过类似的例子。如美国一所著名大学的出版
社20世纪八九十年代出版的〈荀子》英文注释全译本,就
有不少理解方面的问题。如把“司徒知百宗城郭立器之数”,
“司马知师旅甲兵乘白之数”中的“知”理解为“应该知道”
(“should know”)而不是“主持”、“掌管”(“direct”,“su
pervise”,“be in charge of”);把“士君子不为贫穷怠于道”中的“贫穷”理解为“贫穷和匮乏”(“poverty and want”)
而不是“贫穷和困厄”(“proverty and plight”)。
纽约一家出版社分别于1965、1972年出版的英文本
〈中国文学作品选集〉(Anthology of Chinese Literature)节
选了上至周朝下至当代的中国文学作品,其英译者共23位,
包括一些享有盛名的汉学家、翻译家。尽管此书被美国许多
大学的中文专业列为必读教材,但也有不少误译。如陶渊明
的《责子》一诗的翻译:
阿宣行志学,Ah-hsuan tries his best to learn而不爱文术;But does not really love the arts.雍端年十三,Yung and Tuan at thirteen years不识六与七;Can hardly distinguish six from seven;通子垂九龄,T'ung-tzu with nine years behind him但觅梨与栗。Does nothing but hunt for pears and
chestnuts.
“志学”指“十五岁”,来源于孔子“吾十有五而志于
学”,“行志学”是“眼看就要十五岁了”,所以方重先生把
它译成“is approaching fifteen”,而《中国文学作品选集》
中该诗的译者却理解为“尽最大努力去学”。既然“尽最大
努力去学”,怎么又“不爱文术”呢?译者无法解决这两行
诗之间的矛盾,只好在第二行译文中加上“really”,于是这两行就成了“阿宣虽然尽最大努力去学习文科,但并不真正
喜欢”。“垂九龄”是“快到九岁”,译者却理解为“满了九
岁”,“九岁多”。又如对毛泽东〈水调歌头·游泳》一词头两
行的翻译:
才饮长沙水,After a drink from Changsha,又食武昌鱼。Taste the fish of Wuchang.
“长沙水”指“长沙沙水水无沙”的白沙古井的水,“武
昌鱼”指一种鱼,即团头鲂,是武昌特产。原文是说诗人不
久前还在长沙,转眼就来到武昌,是省掉了主语的叙事句,
译者却译成祈使句,成了:“喝了一杯来自长沙的酒(或饮
料),再尝尝武昌的鱼吧。”不但“长沙水”、“武昌鱼”的特定含义没有了,整个诗句的意思也领会错了。
关于西方人译汉诗在理解、领会原文方面的困难,翁显
良先生有过精当的评论。他说:“对于英汉两种语言,两种
文化传统,两种民族心理,西人时而不见其异,时而只见其
异,时而见其外表的差异而不见其无数世代形成的深刻的内
在差异。”上面所举的误译的例子,其
根源都是理解的错误,其中既有语言知识,特别古汉语的语
法、词汇知识的问题,也有文化背景知识的问题。
应该指出的是,出现上述失误的不少是卓有成就的汉学
家、翻译家,指出这些错误,并不是要否定他们的中国语
言、文学、文化的修养,而只想证明叶君健先生关于“具有
数千年历史和传统的汉文”的确是“陷阱重重,稍一疏忽就
会‘失误’”,以及沈苏儒先生关于“如果是古代(即使是上
一个世纪)的著作或资料,那末在语言及文化两方面的理解
难度就更大”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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