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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翻译家和评论家无不重视情趣韵味,这是文学翻译的主要特点之一。但是,怎样才能传递接近原文的风格韵味,却可以有许多不同的看法和做法,主要的区别在于是否移植原文的形式特征,如句子结构、语序排列、文字的色彩,各种修辞手法,尤其是诗歌中的规律性形式特征,包括章节句行的安排,节奏和韵律等等。一个极端是尽量照搬,例如英译荷马史诗要用英诗中本来没有的每行六音步的格式,汉译莎士比亚也要在本来无所谓音步的中文诗句中力求每行五音步,甚至是五个抑扬格音步。另一个极端是根本不管原文形式,采用译文读者习惯的民族形式,甚至将诗译成散文,两个极端之间又有许多折衷办法,各有其不同程度的选择。这两大倾向的优劣,向来是文学翻译界的一个争论的焦点。
如果采用等效的观点,解决这个问题似乎比较容易一些。文体风格是对读者产生效果的重要因素之一,所以在译文中需要尽量利用和原文接近的风格,但是文字风格是一个极其复杂的问题, 如果模仿原文风格造成读者无法接受的译文,根本不能感动读者, 或是节外生枝,使读者获得一些与原文信息相左的印象,那么,即使表面上柊式相似,实际韵味却是大不相同。总之一切要以译文对读者产生的效果是否和原文效果相似而定。
在译品问世之后,读者的感受如何是一个社会上的客观存在, 因此按理说是可以用调査方法加以测定的。根据这一个设想,我利用李白《静夜思》的多种译本作了一个试验。这首在中国几乎每个识字的儿童都会背诵的名诗,特点是内容极其简单而诗意异常浓郁。内容简单不一定好译,正如傳雷说的,“我觉得最难应付的倒是原文中最简单最明白而最短的句子《静夜思》就是一个简单而难译的典型。低是这难处主要在于情调神韵,翻译中由于搞错内容而影响效果的因素相对来说比较小,因此比较容易集中研究文体修辞的作用。事有凑巧,去年年底的《外语教学与硏究》发表了一篇研究文章(《李白〈静夜思〉英译赏拆》),作者赵甄陶在文中举出他所收集到的八种译本,作了颇为精到的分析,同时提出自己的译本作为对照,重点在于说明保持原诗简练风格的重要性。此文材料丰富而见解精辟,但对读者感受考虑不明显,我取文中的九种译本,编成一套调査材料向以英语为母语的读者请教,材料中这样说: